明徽眼前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是情绪激动,气血上涌,鲜血淹没视野。

    是噩梦降临前兆,漆黑一片难窥前路,跌跌撞撞迷茫。

    薛泯听不见她声音,心跳加速,陡然慌张。

    “阿徽,你怎样?”

    明徽抓住树干,指甲深深刻进树皮,稳住身体。

    树干有岁月变换痕迹,冬霜夏雨,春去秋来,依然矗立于此。

    明徽有时想做一棵树。

    风来了就开心,雨来了就生长,无忧无虑,四处招摇。

    可她是人,有血有肉有烦恼。

    “在。”

    她嘴唇发白,颤抖,脚软,浑身力气被抽走。

    “他脱罪,但不代表他能离开北城。霍砚深现在还是重点观察对象,依旧被软禁在家。”

    薛泯后悔贸然将事情告诉了她,如今连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