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江水乡,安宁镇。

    月光如水,洒落在青石板上,映出一片清冷的光晕。枯叶随风起舞,在地面上打着旋儿,偶尔传来几声犬吠,更衬托出夜晚的寂静。

    土坯房内,一个少年蜷缩在床板上,面色苍白如纸。破旧的被褥勉强遮住单薄的身躯,却挡不住深秋的寒意。

    “饿...好饿...”

    孙河睁开眼睛,胃部传来阵阵绞痛,仿佛有无数把刀在搅动。他紧紧抱住自己的肚子,试图缓解这难耐的饥饿感。

    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
    他不是那个在深夜加班赶稿的文字工作者了,而是这云江水乡中一个刚失去双亲的少年渔民。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陌生,却又真实得让人无法否认。

    “母亲在生产时不幸去世,父亲又在上月染上风寒撒手人寰...”

    孙河苦笑着摇了摇头,喉咙干涩得发疼。这开局,还真是够呛。

    一条船,一间屋,就是他全部的家当。不,连船都没了。

    那个外号“疤面王”的地痞,仗着人多势众,硬生生抢走了他唯一的谋生工具。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:几个膀大腰圆的打手围着他,而疤面王就站在一旁,脸上的脓包随着狞笑不断抖动。

    “小杂种,你爹欠我的钱,这条船就算利息了。”疤面王当时是这么说的。

    “放屁!我爹从来没跟你借过钱!”

    回忆中的自己声嘶力竭地喊着,却换来一顿拳打脚踢。那些人下手毫不留情,直到他倒在地上吐血,才悻悻离去。

    “草,那张脸上长满脓包的东西,活脱脱一只癞蛤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