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声却仿佛把白槠从失神中拉了回来。“哎呀,我是不是打疼你了?”她像是变了个人,丢掉手上的木条,语气也柔和了下来。“刚才那一下,是我走神了,对不起啊莺儿,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说着要上前查看她的伤口。“姑娘在吗?”院外传来其她人的声音,“夫人让您去一趟正院。”白槠眼神示意莺儿。莺儿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,笑盈盈的走出去。她的声音清脆,“姑娘正在里头看书呢,姐姐快进来坐会儿,我先给姑娘换身衣裳。”白槠挑眉,微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声。这丫头跟着她时间不短了,还怪舍不得的。可她让人盯着王府和见过雍王妃的事情,绝对不能让父亲知道。念及此处,她慢慢地抬起手指放到嘴巴里,一下又一下的啃碎指甲。心里却还担忧着,不知道此事会不会牵连王爷。李洵必然是被牵连到了。三方对簿公堂,可谓精彩。更是引来了无数百姓的围观。等秦良朝从京郊外带回那对夫妻还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时,气氛更是被推向了高点。府尹无奈,也是怕皇家的脸面受损,陛下一怒之下牵连自己,干脆让府衙把人都驱散。可这显然不是顺应民心的事情。天子脚下的百姓,也是见过世面的,自然不肯走。无奈只能将他们拦在府衙外,离堂前有一定的距离。他们只能看到四个姑娘抱头痛哭,却听不清在说什么。四个姑娘正声泪俱下控诉雍王逼着她们伺候去王府的人。甚至有时候为方便行事,将她们送到京郊的庄子上。这其中,有官员、富商,还有许多身份不明的人。简直令人发指!李洵数次想开口,都被李溆拦住,“二弟可要想好了,现在是说多错多,且说了也未必有作用,你贵为亲王,在这么多百姓的跟前辩解,有失身份,不如待府尹审理结束,你到父皇跟前,有冤伸冤。”他似笑非笑的压低声音,“若是一切属实,私下孤还能帮你求情。”李洵看着被拦在府衙外乌泱泱的百姓,肺都要气炸了。四姐妹多说一个字,李洵的脸色就黑了一分,对林昭云的怒火就更胜一筹。等四姐妹说完,便轮到了白家二公子白枢。他脸上的伤口惊悚可怖,跪在堂下倒是未见太多的惊慌。正欲开口时,便感觉有一道寒光快把他击穿了,到了嘴边的话,硬是被咽了下去。李溆换了身姿侧坐着看向他,声音平缓,“白枢,你与雍王是如何相识的?”“本王与他……”李洵才说了几个字,就被李溆从中折断,“你这么急着替他答话?莫不是心里有鬼?”李洵像是一头暴怒的狼,恨不得将李溆撕碎。从秦良朝肆无忌惮的冲进王府,不就是宣告他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吗?道貌岸然的太子,还在这里装什么?四姐妹句句控诉他逼良为娼,贿赂官员,已经把他的脸面在地上反复碾碎了。在座的人,指不定心中如何嘲笑他呢。只是,李洵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。太子有句话说的没错,凭着府尹,定不了他的罪,所有辩解的话,留到父皇跟前再说。“白枢,太子殿下问你的话为何不答?”大冬天的,府尹的后背被逼出一层薄汗。惊堂木的声音震人心魄。“我与王爷,是在郊外猎场相识的,”白枢沉静的开口,“我于读书上,实在没有天赋,倒是骑射上有些本领,常年在猎场打转,承蒙王爷不弃,高看我一眼,便时常约着共同狩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