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端月视线扫过走得飞快的柳氏，突然对落香勾了勾手。落香赶紧凑了过去。林端月贴着她的耳畔轻声低语。“真的吗？”落香惊呼出声，用手捂住嘴巴。“去吧，”林端月笑盈盈的看着她，“我和束姑姑在花厅等你。”落香郑重的点头，又招呼了两个东宫的婢女，跟着柳氏的方向去了。“太子妃怎么不让我去。”束姑姑实在有些不放心落香那个笨笨的丫头。林端月却笑着挽住束姑姑的手，“她也该长大了，我与姑姑总不能护着她一辈子。”而且，落香只是心思简单，可她听话。只要是林端月吩咐的事情，她都会做好。束姑姑顿了顿，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，“你当真要去雍王府？”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。“我怕什么？”林端月轻声笑了。她有什么可怕的。明目张胆的阴谋诡计，她从来不怕。只要不是欺骗。只要不是将她蒙在鼓里。“姑姑带着人准备一下，等落香和林艺艺回来了，咱们也该送她去王府了，”林端月面色淡淡的，又对洁湘说道，“你随我来。”花厅里，洁湘跪在林端月跟前，身边还放着一个轻巧的包袱。“真的想好要走了？”林端月直直的看着她。洁湘点头，轻声道，“奴婢要回去了，从此再也不会回京，愿太子妃安顺如意。”“若是他已娶妻生子了，你当如何？”林端月并非恶意揣测，只是人心啊，最难相信。洁湘猛的攥住自己的手，扯出一抹微笑，“不会的，奴婢相信他。”林端月深深的看着她，拿出一张身契递过去，“不回去，我可以带你回东宫，日后在我身边做个女官，回去了，结局不好，你可就再也没有退路了。”那张身契直接让洁湘的眼神都变了。她猛的抽过来，手上用力就想把它撕个粉碎，却不知怎么的又犹豫了。林端月面无表情，心里却忍不住讽笑。洁湘也没有她自己想的那么坚定。“拿着吧，将来若是无路可去了，回林家找方嬷嬷。”林端月并未逼着她撕了那张卖身契。洁湘也似乎松了一口气，磕头道，“多谢太子妃。”再起身时，她环顾了四周，神色复杂。这里是她待了多年的地方，也是困了她多年的地方。她一步步的朝外走去，终于在迈出林家的那一刻，回头望了一眼深宅大院。离开这里，她真的会过上自己满意的日子么？林端月始终安坐在花厅之中，就算是束姑姑来说，已经把林昭云安置妥当了，她也没有起身。直到一个丫鬟匆匆忙忙的进来，惊慌失措的喊道，“二房的姑娘落水身亡了。”“二房的哪位姑娘？”束姑姑吓了一跳。死的是林姗姗。在水里，被溺死了。林端月嘴角微扬，倾身问跪在地上的丫鬟，“怎么死的？”丫鬟并不是很清楚，她是被指过来报信的。“走吧，咱们去看看。”林端月起身，带着束姑姑一起往后院去。林府并不算大，却胜在别致。一汪活水引进来的湖，常年流水潺潺，水上四季景色宜人。只是今日，那水里，漂着一个人。柳氏面无人色的跌坐在地上，眼睛直发愣。落香张着手臂，将同样神色不安的林艺艺护在身后，嘴里还嚷着，“二夫人好恶毒的心思，便是不愿让她随着我们太子妃走，也不用起杀人的心思。”柳氏如梦初醒，咬着牙指着落香，“你这个胡言乱语的贱婢，我何时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