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嘴！”林端月用力到指尖都泛白了，“李洵，你敢诅咒太子？”李洵转头看向林端月，眼中闪过一丝悔意，随即化作癫狂的笑意，“你怕什么？林端月，你不敢告诉他，他活不过一年了，是么？”李溆闻言，眉头紧锁，目光看向林端月，“什么意思？”林端月闭了闭眼，随即挥袖对周围的侍卫，“你们都下去！”又对萧姒说，“萧姑娘，麻烦你帮我守着庭院的门，别让任何人靠近，好么？”萧姒隐约感觉到事态的复杂。她记得叔叔说过，遇事不决先跑为上。“太子妃放心，有我在，谁也没那个胆子偷听。”众人面面相觑，却不敢违逆命令，纷纷退下。庭院中只剩下李溆、林端月和李洵三人。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李洵见众人退下，脸上的癫狂之色更甚。他仰头大笑，声音沙哑而刺耳，“有什么不能让人听见的？都到了这个地步，大家干脆一起死，把李家的江山让给萧家好了！”李溆目光一沉，声音冷如寒冰，“你疯了吗？”“疯了？”李洵止住笑声，死死瞪着李溆，眼中满是恨意，“我早就疯了！从你抢走我的一切开始，我就疯了！”他忽然抬手指向林端月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与痛楚，“你放在心尖的林端月，曾经也做了我两年的王妃！而你死后——”他顿了顿，声音陡然变得阴冷，“我杀了她，为你陪葬！你高兴么？”李溆闻言，瞳孔微微收缩，转头看向林端月，“他说的……是真的？”林端月脸色苍白，唇瓣微微颤抖，却未立刻回答。她避开李溆的目光，低声道，“殿下，此事回宫了我再和你细说。”“你怕了？”李洵嗤笑一声，语气中满是讥讽，“林端月，你不敢说，那我替你说，前世之事，你记得清清楚楚，却一直瞒着他。”“你知道我会在大婚之夜与林昭云苟且，才兵行险招，你知道李溆会死，所以要在他死之前迫不及待的搞垮林家，杀了我和林昭云，是么？”“你在东宫，是不是也夜夜掰着手算着李溆的死期！”林端月还未来得及出声，就听到李溆说，“你方才说......你杀了她？”李洵下意识的脱口而出，神色颇为得意，“对，你死了，她也死了，你们前世，倒是做了一对亡命鸳鸯......”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。“啊——”庭院里回荡着李洵的哀嚎声，他躬声恐惧的看着自己被切断的右手掌，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。“是这只手杀了她么？”李溆手里的匕首还在滴血，清寒的眸子泛着杀意。庭院门外，白槠听到里面的惨叫声，脸色苍白。她强撑着眩晕，唇瓣颤抖的恳求萧姒，“你放我进去，太子会杀了公子的。”“不会的，”陆东池冷不丁开口，“太子殿下不会杀了他。”萧姒看了他一眼，“你都自顾不暇了，还管别人啊。”陆东池沉默不语。萧姒挪开眼，对着白槠说，“太子妃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，你就在外等着吧。”“我愿意陪公子一起死，”白槠眼泪簌簌而下，“太子不就是想铲除异己么？我白家已经没了，杀了公子，他就高枕无忧了。”她眼底的怨恨倾泻而出。这段时日她寸步不离的陪在李洵身边，她知道他的无奈和痛苦，她只恨自己不能为他分忧。外头那些人，什么脏水都往李洵身上泼。这一切都是太子的诡计。白槠怒不可遏，可一张口就伴随着眼泪，“把我们除了算什么，有本事把陛下杀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