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,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,随时都会醒来。阿箬一见到那女子,立刻扑了上去。小小的身子紧紧贴在冰棺上,双手拍打着棺盖,哭喊着:“娘!娘……”她的声音撕心裂肺,就算是再残忍的人看了,也不禁动容。这棺中女子,竟是……阿箬的娘亲?沈昭璃心中震惊又疑惑,待阿箬伏在棺材上,哭声渐渐小了,才上前一步。“阿箬,你娘亲……竟然已经去世了?”“那为何还要让我们带你去找她?”阿箬抹了把眼角的泪水,淡淡开口:“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妈妈是活着的。”她的话让众人一时语塞。确实,是他们先入为主了。不过谁也不能想到,阿箬的母亲竟是个死人吧。只是,这阿箬的娘亲为何被放在冰棺里?阿箬的母亲是如何死的?又为何被囚禁在这布满机关的山洞中?联系上方才路上看到的壁画,沈昭璃抿起嘴,若有所思。就在这时,一条黑色的蛇悄无声息地从地上蜿蜒爬来。蛇身细长而灵活,鳞片泛着幽幽的冷光,仿佛淬了毒般令人不寒而栗。云瑶眼尖,一眼就看到了这条蛇。她认出了这条蛇是方才咬到楚云峥的那条,吓得脸色煞白,尖声叫道:“那条毒蛇又来了!大家小心!”然而,阿箬却丝毫不惧。伸出手,轻声唤道:“小黑,过来。”那条蛇竟像是听懂了她的命令一般,朝着阿箬游了过来。非但没有攻击她,反而爬上了她的手臂。盘绕在她的手腕上,吐着信子,显得十分温顺。阿箬抬起头,见众人皆望向自己,一脸惊诧,便解释道:“这条蛇,其实是我养的宠物。”“它一开始攻击你们,是误以为你们和那群小孩子是一伙的,要伤害我。”“抱歉,它的速度实在太快,我没能阻止它。”云瑶听了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,冷声质问道:“你怎么不早说?害得我们王上白白被蛇咬了!王上可是为了救你,你这个小女孩怎么这么狠心!”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备和不忿,目光如刀般刺向阿箬。“我不管你娘是活着还是死了,总之。我们已经帮你找到了你母亲,你答应过的解药呢?”云瑶的语气实在算不得好,阿箬却并不生气。目光转向楚云峥,平静道:“其实,解药早就已经给过你们了。你们王上最初吃下的那颗药丸,就是解药。”“你们愿意在我被其他孩子欺负的时候救我,我就已经很感动了。所以,不管你们能不能带我找到我母亲,我都会把解药给你们的。”说完,阿箬又转头看向沈昭璃。她踮起脚尖,靠近沈昭璃,轻轻在沈昭璃的脸颊上亲了一口。“漂亮姐姐,谢谢你,我很喜欢你。”只有在这一刻,她才显出几分同龄孩子的天真娇憨来。沈昭璃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,抬手捂住了脸颊,面上升起几分红晕。站在一旁的楚云峥则皱了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显然对阿箬的举动有些吃醋。阿璃的脸,可只有他能亲!气氛正微妙,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由远及近,仿佛有什么人正缓缓向他们靠近。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,目光齐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,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剑。洞穴内的空气仿佛再次凝固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来人一袭红衣如血,皮肤苍白,唇角微扬。极富攻击性的五官,将人的目光牢牢地吸引。身后还跟着一批手持刀剑的护卫。这身份,只可能是……楚云峥眸光轻闪,唤出了声。“南疆王。”真是阴差阳错。他们此行正是为了南疆,却为了得到解蛇毒的药,中途不得不陪着小女孩找妈妈。好在最后殊途同归,该见的人还是见着了。楚云峥不甚了解南疆王,却在之前与萧兴业的沟通中,知道这厉天枭是个阴晴不定、冷漠高傲的人,不好相处。如今厉天枭给人的感觉也确实如此。厉天枭下场的眸子看向了楚云峥,嘴角勾起,露出玩味的笑。“啧……”“我正好奇呢,究竟是何人擅闯我南疆秘境,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北凉王。”“玩探险游戏玩到别国的老巢来了,这难道就是北凉素来的做派吗?”楚云峥道:“并无此意。”厉天枭不再与他多言,而是转身看向了阿箬。在看到阿箬的一瞬间,他原本冷漠无比的眸子狠狠地震了一下,流露出惊喜的神色。紧接着,原本还高高在上、冷漠自持的南疆王,快步走了过去,一把拉住阿箬,将她上下打量一番。“阿箬,是你?失踪这么久,你到底去哪了!叫我担心了这样久!”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阿箬又板起了小小的面孔,冷淡道:“我究竟去哪了,您在乎吗?”“别装了,我最厌恶您这副样子。当初就是您装得一副好模样,才将我母亲给骗了的。”沈昭璃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,感觉自己似乎碰巧听到了南疆王族的什么秘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