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以形容的恶臭像一盆加了寒冰的冷水浇灌而下,浇灭了体内燃烧的火苗。即将喷薄而出的欲望变成了嫌弃,甚至恶心得想吐。楚恒的动作僵持住。冷风灌进被子,林月娥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楚恒,不满地开口:“你愣着干什么?”楚恒隐晦地问:“月娥,你要不要去洗个澡?”“不要,我已经洗漱过了,而且下面也清洗过了。”她能闻到身体散发出的异样味道,那是流产之后有的,不管洗多少次都无法去除。她也很苦恼,但是不想去医院,也不想跟任何人说。说出去就有了瑕疵,在别人眼中就不完美了。但楚恒的嫌弃触碰到了她敏感的神经,林月娥沉声质问:“楚恒,你嫌弃我吗?”楚恒一把抱住林月娥:“怎么会?我只是心疼你。”窝在楚恒怀里的林月娥没有看见男人脸上嫌弃而痛苦的神情,她不想提及那段不堪的过往:“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,不要再提了。”她仰起头,主动亲吻楚恒。楚恒硬着头皮迎合她。一切都水到渠成。她松松垮垮,楚恒兴致缺缺。他有心无力,跟李伟的表现差得太远,林月娥并不满足。结束后,楚恒亲了亲林月娥的额头:“睡吧。”随后倒在林月娥身边,发出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。林月娥不满地瞪着男人。这就结束了?她和李伟在一起那么久,每次见面都不低于两次。哪里像楚恒,只有一次,还不咸不淡,乏味得很。林月娥忍无可忍地踹了男人一脚,压抑着怒火:“楚恒,你到底行不行?”“我今天太累了,等明天一定满足你。”楚恒敷衍的语气彻底惹毛了林月娥。她想到了楚恒在草垛后面闹事那次。他是不是跟女人在草垛后面偷过了,所以才对她不感兴趣呢?林月娥越想越生气,她坐起来,一把抓起楚恒:“楚恒,你给我解释清楚,你为什么不行?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了?”“没有。”“我不信,你要是第一次,不可能草草结束。”没有男人不喜欢这档子事情。再清心寡欲的男人碰到喜欢的女人也会贪欢。楚恒不想说出真相,他无奈地解释:“我真是第一次,你爱信不信。”林月娥愤怒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男人:“我就是不信,你老实交代,跟你苟合的女人是不是王晓?”知青点只有王晓对楚恒穷追不舍。前段时间,两个人关系好得快在一起了。楚恒的嘴皮子都快解释麻了。他看着疑神疑鬼,不肯相信他的林月娥,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殆尽。“林月娥,不管你信不信,我都是第一次,你别去找王晓的麻烦。”他只是单纯对她提不起欲望而已。林月娥根本不信,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:“楚恒,你要是不说实话,我明天就去知青点挨个问。”楚恒瞪大眼睛:“林月娥,你是不是疯了?你还嫌我们不够丢人吗?”她这么兴师动众,生怕村里的人不知道他不行吗?“对,我就是疯了,所以我现在无所顾忌。”而且她马上就要离开了,她根本不怕丢人。楚恒望着癫狂的林月娥,只觉得她不可理喻,但他必须制止她的行为。她走了一了百了,他还要在大运村呆一段时间。楚恒抱住林月娥的手臂哄她:“我们再来一次行不行?”林月娥甩开他:“不行,我不需要勉强的爱,”楚恒看着油盐不进的林月娥,也没了耐心,他冷声道:“林月娥,你也不是第一次,为什么非得执拗我是不是第一次呢?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她自己都不干净了,凭什么要求他必须守身如玉?“所以,你嫌弃我了?”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“你就是这个意思,我们才刚领证,你就嫌弃我了,楚恒,你还是不是男人?”楚恒没办法跟她沟通:“我想出去静静。”林月娥不允许:“楚恒,你今天不说清楚,就别想出这个门。”她一把抓住楚恒的头发。楚恒吃痛地甩了她一巴掌。啪的一声。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屋子里响起。林月娥捂着被打的脸颊,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恒:“你打我?”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“你就是故意的。”林月娥被激怒,不管不顾地伸出手,对着楚恒又是打又是抓。楚恒吃痛地防御。“楚恒,你还敢躲?”她的力道更大了,楚恒被逼得走投无路,也开始还手。夫妻俩在屋子里大打出手,动静大得惊动了林清文和林清河,还惊动了隔壁的邻居。……另一边林岁岁和时谦紧密相拥。房间里的气息缠绵悱恻,情迷意乱。林岁岁不知道晕过去多少次,指尖的力气都流失殆尽。她微醺的杏眸望着不知疲倦的男人,娇滴滴的撒娇:“老公,我困了。”她声音一出口,自己都被吓了一跳。原本清脆婉转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了。时谦俯身亲了亲她微湿的鬓角:“你睡吧。”“……”她怎么睡得着?就算睡着了,也会被男人弄醒。她幽怨地问:“你明天不上工吗?”“不耽误。”“……”确实不耽误上工。每次结束后,他第二天就像吸满了阳气一样,精神十足。反观她,好像被抽干了精气一样,萎靡不振。时谦没有太过分,弄伤了小女人,最后吃苦的人还是他。时谦躺在林岁岁身后,有力的手臂搭在她平坦的小腹上,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:“岁岁,你亲戚是不是快来了?”昏昏欲睡的林岁岁顿时警铃大作:“你要干什么?”“今晚不干什么。”林岁岁松了一口气,下一秒就听男人说:“明天多补几次。”林岁岁:“……”她第一次希望大姨妈赶紧来探望她。这男人比起小说里的七次郎也不遑多让。她的老腰快断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