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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岁岁回到家里,林月娥跟林清河已经摒弃前嫌,恢复往日的相亲相爱。铁蛋和狗蛋一个人端着水杯,一个人拿着药围在林月娥身前照顾。林月娥得意地扫了林岁岁一眼,宠溺地揉揉两个小家伙的发丝:“铁蛋狗蛋,你们真懂事,等姑姑身子恢复好了,去县城给你们买糖葫芦。”“糖葫芦?”铁蛋和狗蛋对视了一眼,都流下了垂涎的口水。他们嘴巴里的口水分泌得厉害,怎么都止不住:“月娥姑姑,真的吗?”“我答应你们的事情,哪一次食言过?”铁蛋和狗蛋开心地欢呼起来,对林月娥越发殷勤了。林岁岁看着温馨和谐的三个人,淡声提醒:“月娥,铁蛋和狗蛋今天拉裤兜子了,你别忘了洗出来,不然没有换洗的棉裤了。”林月娥闻言,顿时一脸菜色。她洗小兔崽子平时的衣服都嫌恶心,沾了屎的裤子,她能恶心死。她会不会恶心死,林岁岁根本不关心,反正恶心不到她。她回自己的屋子,刚坐在炕上,屁股还没有捂热,铁蛋跑了进来,一把抱住她:“岁岁姑姑,你最疼我了,你把我的裤子洗了吧?”“家里负责洗衣服的人是林月娥,你们应该找她。”“可是月娥姑姑生病了,等她好了再洗,我们就没裤子穿了。”林岁岁不相信铁蛋能说出这样一番话,肯定是有人授意的。她看了一眼林月娥屋子的方向,循循善诱道:“你当初自愿选择月娥姑姑照顾你们是为什么?是不是因为她对你好?”铁蛋点点头。“我和林月娥,是不是她比我对你们更好呢?”铁蛋的小脑袋瓜飞速转动。林岁岁总是要求他们好好学习,严厉地告诉他们这个不能吃,那个不能动,也不能欺负小朋友。林月娥就不一样了,她总是说开心快乐最重要,给他们买好吃的,好玩的,还告诉他们遇见不听话的孩子该怎么办。他和狗蛋发自内心觉得林月娥对他们最好了。他点了点头。林岁岁说:“我对你们不好,生着病还给你们洗衣服做饭,她对你们那么好,就不能洗裤子了吗?她不洗就说明不爱你们!”铁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去找林月娥了。……与此同时楚恒收到一封未署名的信件之后,立刻收拾东西往大运村赶。他这次回城除了探亲,就是想问问母亲,能不能得到厂里的招工名额把他调回城里。他家是普通的职工家庭,没有那么大的权利,下面还有两个快到年龄的妹妹。他吃了下乡的苦,不能让妹妹也吃。如今能依仗的就是林岁岁。只要通过她拿到工农兵名额,不日就能去读大学,毕业了就能留在城里工作。所以他不能失去林岁岁。楚恒赶了两天两夜的路,风尘仆仆地坐上回大运村的驴车。村民们热情地跟她打招呼。“楚知青,你不是要留在城里过年吗?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“肯定是为了岁岁丫头回来的。”其中有个婶子为林岁岁辩解:“楚知青,岁岁坠河那天,我在现场,时谦为了救她才有了肌肤相贴,但清白还在,你可别辜负了那么好的丫头。”楚恒义正言辞地说:“叔叔婶子们,我和岁岁是真心相爱的,而且我很开明,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嫌弃岁岁,我很感谢时谦救了岁岁。”车上的人望着楚恒的目光都带着赞赏:“是个有担当的男人。”至于林岁岁那天说要嫁给时谦的话,他们都没有当真,只当是林岁岁给时谦找了个台阶下场。然而林岁岁此时带着时沐在山上挖天麻。时谦去县城了,时沐担心林岁岁背不动,主动来帮忙,他还给林岁岁带了鸡蛋糕。林岁岁越看这小孩越心疼。跟那两个白眼狼一样的年纪,铁蛋和狗蛋就知道吃喝玩,然后欺负人。时沐却像个小大人一样帮忙收拾家务,照顾太爷爷妹妹,懂事又体贴,这样的小孩,怎么能让人不心疼呢?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,她问:“小沐,鸡蛋糕是你主动给我带的吗?”时沐摇了摇头:“我主动来帮忙的,但鸡蛋糕是小叔叔让我给你带的。”林岁岁吃着鸡蛋糕,心里美滋滋的。那个男人看似冰冷无情,其实还挺细致贴心的。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,似乎也不错。林岁岁和时沐的力气不如时谦,只挖了半筐天麻就下山了,她路上还采了一些别的中草药。时沐跟在她身边,她耐心地告诉他怎么分辨草药,以及它们的名称。时沐听得很认真。走到山脚下的时候,时谦在等他们。男人伸出大掌,接过背篓,走在最前面。他的身姿高大挺拔,步伐稳健,让人生出几分想要依赖的冲动。但冲动就是冲动,她很快就压了下去。她林岁岁是当代女强人,才不会做依附男人的菟丝花。林岁岁快走几步追上男人:“时谦,你知道谁家养蜜蜂吗?”时谦狐疑地问:“你不知道吗?”林岁岁轻咳一声,眼神闪了闪:“我每天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哪里知道这个?”时谦没有怀疑。除了农忙的时候,林岁岁会跟着生产队上工之外,其余时间都在家里。“县城有,你想要蜂蜜的话,我下次给你带点。”“我不要蜂蜜,我要蜂巢。”“好。”时谦什么都没有问,便答应了林岁岁。回到牛棚,时谦把三百块钱和一堆票据交给林岁岁。林岁岁数了数,问他:“你没有把你的那一份抽出来吗?”时谦说:“你都拿去盖房吧。”他去县城是顺手的事情,不至于分她那点钱。林岁岁没跟他客气:“行,反正房子盖好了,你也要住。”时谦:“……”林岁岁去屋子里查看时老的情况。时老双眸紧闭地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,林岁岁狐疑地问:“爷爷还没清醒过来吗?”这不应该啊,他的脉象稳健有力,脸颊也褪去了蜡黄苍白,有了些许气色,身体情况好转了才对。时谦苦涩地说:“醒了,却不愿意醒。”林岁岁瞬间明白。他无法接受现状。从人人敬仰的医学大拿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和落差,让人无法接受。时老的身体好转,却没有求生意志,就算熬也熬不了多久。林岁岁坐在时老身边,压低了声音:“时爷爷,我知道你遭受了很多不公的待遇,但天总会亮的,你难道不想等到天亮的那一天,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后悔痛苦吗?”林岁岁的话音还未落地,她就看见了老人剧烈起伏的胸脯。他想!他太想了!可是……“会吗?”他的声音苍浊微弱。会有那一天的到来吗?“会有的,一定会有的,你要相信我!”林岁岁离开了。时老睁开眼睛,眼眶通红地望着林岁岁的背影。林岁岁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身材修长,穿着白色衬衫,外面罩着藏蓝色棉袄和同色系长裤,戴着一副眼镜,文质彬彬的男人。如果她没猜错的话,那就是原主的未婚夫楚恒。楚恒也看见了林岁岁,他激动地跑过来:“岁岁,我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