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枝韫一向是很干脆的人,讨厌这样模模糊糊。

    但他们现在只能模模糊糊。

    沈舒白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,他们之间,没什么苦大仇深的矛盾,无非就是,她不愿意让步,而他又无法让步而已。

    他开口:“不离婚,枝枝,我们以不离婚为前提,一起想一个解决的办法,在没有想出来之前,维持现状,可以吗?”

    类似的话顾岘亭当年也对她说过。

    说他们不分手,他有假期就回来看她,每个月至少一次见面,坚持三四年,他就回来。

    当时谢枝韫拒绝了,她就是不喜欢不确定,不喜欢牵肠挂肚,不愿意委屈自己。

    而这次,沈舒白说这些话,谢枝韫拽了拽他衬衫的纽扣,过了一会儿,别别扭扭地道。

    “说得好像我拒绝,你就会尊重我的意见离婚一样,装什么正人君子大尾巴狼……听你的,行了吧?”

    沈舒白低头吻上她的唇,纪念他们暂时达成的“复合”。

    “伦敦的事情解决,准备回国了吗?”沈舒白放开她的腰。

    谢枝韫最后吸了一口他身上好闻的茶香气,才继续往前走,随意地说:“我来伦敦,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在寻找,我18岁时留在这里的记忆。不知道为什么,变得特别模糊了。”

    沈舒白薄唇一泛,并不意外:“我说过,谢枝枝,你的记性很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