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千凝说完,便松开陆川,瞪了沈黎一眼后,转身就走。沈黎:“……”陆川疼得嗷嗷直叫:“小爷我就差把这姑奶奶挂墙上,天天烧三根香供着了,结果还天天被她打骂,还有没有王法了!”“我明天就要去找宋爷爷告状!”但宋千凝已经开着车扬长而去,连一个字都没听到。沈黎和方伯言静静等着陆川缓过来,他耳朵通红,可见对方力气不小。“沈老师,刚刚那位是宋千凝,你应该也认识,虽然网上粉丝没少拿你们两个做对比,但是她本人其实……”他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,沈黎轻笑:“我知道,她很好。”她们很早之前,是朋友来着。方伯言挑眉:“这是朝天椒啊!”陆川微微放心,之前网上都说两人不对付,刚刚他还担心,万一她们偶遇打起来怎么办。但现在看沈黎这态度,还挺好。他又揉揉耳朵,嘟囔了一句:“我今天也没惹到她,也不知道拧我耳朵,是报的哪天的仇?”这话沈黎没敢接,因为她觉得陆川大概率是受了自己的牵连。傅瑾年从后面姗姗来迟,他抬眸正好和方伯言对上视线。“方老师,好巧。”他看到方伯言没有很意外,但方伯言看到他却很意外。沈黎看见傅瑾年也很意外。“傅……”她紧急改口,“瑾年哥,你怎么也在?”陆川在等着自己,就已经够让她受宠若惊的了,没想到傅瑾年居然也在!傅瑾年原本浅淡的眉眼,在看向她的时候,温和许多。似冰雪遇春风,渐渐消融。“听陆总说你今天搬过来,我正好在家没事,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。”方伯言怪异地看他一眼,又扯了下沈黎衣袖:“你刚刚叫他什么?”怎么又蹦出来一个哥?他挑着眉,又染上几分惯常有的桀骜。沈黎失笑,小声解释:“这不是因为合作,我们是朋友了,总叫老师都觉得太生分。”她温声哄着人:“若说哥哥,伯言哥你是第一!”这些年她一直围着周行转,身边突然热闹起来,沈黎说不出的开心。她是该多看看自己,尝试交些朋友了。闻言,方伯言心里也舒坦了。对着傅瑾年两人挑了下眉。陆川听见傅瑾年那句“方老师”才认出来这人是谁,原本准备大干一场的气势矮了半截。这人可是圈内出了名的坏脾气,发起疯来除非把他打晕,不然没人能搞定。自己这么有钱,得留着命花!看见方伯言挑眉,陆川拉着傅瑾年低声说:“哥,他挑衅你!”自己不敢惹,但是他哥肯定不怕!沈黎看着他们,心底那点小困惑又浮出来,自己的感觉好像真的没有错,陆川就是在听傅瑾年的指示做事。但是为什么?难道傅瑾年在风行有股份?是重要股东?回头去查一下看看。沈黎把这事放心里之后,便接着回到了刚刚傅瑾年的话题上。“我这些都是小事情,还是不麻烦瑾年哥了,等我全部收拾好,请你们吃饭。”乔迁之喜,也是新生活的开端,是值得庆祝一下的。她眉眼弯弯,像是天上的月牙,好看得让人有些移不开眼。傅瑾年目光落在她澄亮的眼睛上,脸上不自觉浮现浅浅笑意。“不碍事,乔迁之喜,我也沾沾喜气。”他说着便帮着拿过一个箱子,跟着一起上楼。沈黎抬眸看他,好看的人干活都好看!傅瑾年似有所感,他回头看过来。偷看被发现,沈黎以笑掩饰,然后快速别开视线。心脏却砰砰跳。到了楼上,沈黎环视一圈,饶是想过这边房子会比较宽敞,真进了门还是忍不住惊讶。她原本住的地方是个一百三十平左右的三居室,但是这儿的空间感觉是那边的两倍还多。陆川介绍了下房间位置后,又说:“有不合适的你还可以再根据喜好,自己改动。”沈黎点点头,温声道谢。她就是暂住,更何况现在的装修设计已经很好了,完全没有再改的必要。整体装修走的是简约风,以白色为主,暖色调色彩为辅,其实挺好的,看着很宽敞干净,还不至于冷冰冰的。她看向阳台那边,觉得空了点。等有空种上花,房间就看起来就会更有生机了。“这边打扫阿姨,一周来两次,一般是周一和周五。”傅瑾年提醒了一句,怕她突然看到人会被吓到。沈黎还未开口说什么,方伯言抱着个大箱子从后面过来:“小梨花,这个箱子是卧室的东西对吧?”“对,小心一点。”沈黎让开位置。傅瑾年顿在原地,那声小梨花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人,微微失了神。“他刚刚叫你什么?”听见他问话,沈黎抬眸看过来,眉眼染着笑意:“小梨花,伯言哥说我们第一次见面……”她话还未说完,傅瑾年又问了一声:“从前有人这么叫过你吗?”你还记得我吗?这个问题,让沈黎顿在原处,她手无意识地攥紧,抿着唇没有说话。从前,有的。是她十八岁那年,雪山之下遇见的哥哥。只可惜那时候,她因为眼疾还有雪盲症,总是白纱蒙着眼睛,他们相处三个月,一直到他离开,她都没能看一眼他的样子。原本他们约定好,三个月后哥哥来接她,但是她……再之后,到现在七年了,她的生活早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,却都没能找到他。沈黎心里是遗憾的。她长睫动了下,刚要说话,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过来:“沈小姐,东西都放好了,您记得结一下尾款,我们先回去了,有需要的话再联系。”“好的好的,你们慢走。”她回神,拿了饮料塞给他们。正好方伯言也过来:“你们在聊什么?”沈黎笑了笑:“随便说说,东西都拿进来了,咱们去吃饭吧,我请你们。”方伯言摆了下手:“我就不去了,临时有点事情,我得赶过去。”“这饭改天再补上。”“这么着急?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沈黎有点担心。“小事儿。”他拿起车钥匙便准备走,走了两步又回来。“傅老师,”方伯言唇角勾着不羁的笑,“我走了,你和小陆总两个男人留这儿也不合适,不如一起走,这饭改天我替小梨花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