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雪轻轻摆了摆手，脸上带着温和却又坚定的笑容，连忙说道：“不用这么麻烦，我真没事。咱们就跟着搬家的汽车一起走就行，我还能看看沿途的风景呢，别担心。”张有田还是不放心，又给谭雪倒了杯热水，看着她喝了几口，才重新拿起筷子，嘴里嘟囔着：“这一路上可得千万小心，等到了新部队，找个最好的大夫，再好好检查检查。”方鲁点了点头，看着张有田和谭雪，眼神里满是真诚：“有田，你和谭雪就放心吧，新部队报到还有半个月的时间，我们路上走慢一点。”大家围坐在一起，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这次的升职调任上。钟秀秀笑着给对面的谭雪递了个剥好的橘子，说道：“这下好了，咱们两家又一起调到新部队，路上相互也有个照应，到了新部队也不孤单。”张有田满脸感慨：“是啊，我和方鲁打从入伍起就没分开过，一起在泥地里摸爬滚打，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，就没有分开过。”方鲁下巴微微一扬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，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自豪的弧度，接着话茬说道：“那可不？咱哥俩这武力值，在部队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。别人跟咱过招，没几个回合就得败下阵来。也就咱们彼此能互相‘掰掰腕子’，给对方当当‘磨刀石’，让本事越磨越精，一般的战士，还真没法跟咱比，所以领导们一直把咱安排在一块儿，那是有深意的。”张有田笑容和煦，适时地插话进来：“可不是嘛，我也觉着奇了怪了，咱要是隔三岔五不切磋切磋，这浑身就跟有蚂蚁爬似的，不得劲。”方鲁神色忽然一敛，带着几分歉意看向张有田，说道：“就是委屈了你了，有田。这次我晋升，往后你得跟着我干，做我的副手。论本事，我知道你可一点不比我差。”张有田连忙摆手，脸上满是真诚，语气恳切：“你可千万别这么说，我哪有什么委屈的？你看看，这些年你立功比我多，有危险的情况，你也总是冲在我前面，就冲这点，你晋升得比我快，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，我心服口服。”钟秀秀看着两人，不禁眼眶微红，轻声说道：“你们都别再提那些伤啊、委屈的事儿了，到了新部队，一定要互相照应，都平平安安的。”她的手紧紧攥着方鲁的胳膊，似是要把满心的担忧都通过这一握传递过去。谭雪轻轻拍了拍钟秀秀的手，安抚道：“秀秀，你就放心吧。他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，又都是机灵人，肯定不会有事的。”说罢，她看向张有田，眼神里满是信任与爱意，“有田，到了新地方，要是训练太累，可别硬撑着，家里还有我和孩子呢。”张有田心头一暖，轻轻地揽着她的肩，“放心吧，媳妇，我心里有数。为了你和孩子，我也得照顾好自己。再说，这一次方鲁升旅长，我是副旅长，主要任务是练兵，就是训练别人了。”方鲁瞧着这一幕，笑着对钟秀秀说：“对，新部队新气象，我们要培养更多的能力强的战士，如果没有特殊任务，估计也不会派我们去了。”天黑下来，张有田扶着谭雪回了隔壁房间。次日清晨，天还未大亮，招待所外已停着两辆装满家当的卡车，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清晨的静谧。方鲁和张有田早早起身，将为数不多的行李再次清点、捆绑，动作麻利又娴熟。钟秀秀和谭雪也没闲着，谭雪虽行动不便，仍帮忙整理着一些零碎小物件，钟秀秀则把准备好的干粮和热水壶仔细放在车内易于拿取的位置，嘴里念叨着：“路上肚子饿了，随时能吃点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