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母听着儿子的这番话，眼中的疑虑并未消散，她眉头紧皱，拿起那些票据，借着昏黄的灯光，一张一张地仔细端详，嘴里还不停念叨着：“你这孩子，胆子咋就这么大呢？那黑市是能随便去的地方吗？这要是被抓住了，可是要被送去劳改好些年的，到时候可咋办哟！”程辉微微低下头，避开母亲的目光，嗫嚅着说：“所以我之前才一直不敢跟您和爸说啊。现在我好歹挣了些钱，也知道那事儿不能再干了。您瞧，这些钱够我以后过上安稳日子了。这下您是不是能同意我娶孟兰了？”程辉心里暗自想着，要是让父母知道自己还藏着五万块钱，他们非得惊出一身冷汗不可。程母盯着程辉看了好一会儿，见他神色诚恳，不似说谎，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许，但仍不放心地叮嘱道：“儿子，咱以后可得本本分分地在厂里踏踏实实地干活儿。这钱，你自己收好了，以后咱可别再干冒险的事儿了。”程辉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，应声道：“妈，我明白，您平日里的教导我都记着呢，哪能忘啊。”程母轻轻地叹了口气，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，可嘴上还是絮絮叨叨地告诫程辉做事要小心谨慎，切不可再冲动行事。程辉拿起一叠十元钞票，眼神坚定地看着母亲，说道：“妈，我知道您一直为我操心，担心我日子过不好。可我心里有谱，也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和咱们这个家。这些钱，您先收着，以后家里有个啥急事儿，也能应应急。”程母的手微微颤抖着，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，她拿起那些钱，仿佛看到了儿子在黑市中奔波忙碌、艰难打拼的身影，满是心疼地说：“儿子啊，你这一路肯定吃了不少苦，妈这心里啊，不好受。”程辉轻轻握住母亲的手，轻声安慰道：“妈，不苦，只要您能安心，我做啥都值得。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，您就把心放宽些，别担心了。”程母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把钱重新放回箱子里，语重心长地说：“你这孩子，主意太正了。这些钱都是你冒着风险赚回来的，你自己可要收好了。爸妈自己手头还有些钱，够花。要是以后真差钱了，自然会找你要。但这事儿你千万不能往外说，就是孟兰那儿也得先瞒着。你要是铁了心非她不娶，我也拗不过你。可我把丑话搁在前头，以后要是出了啥问题，你可别后悔。”程辉连忙点头，急切地说：“妈，这些事我都心里有数，娶孟兰我绝不后悔。您放心，孟兰是个好姑娘，她会孝顺您的。等您见着她，肯定会喜欢她的。”在随后的日子里，程辉常常带着孟兰回家看望母亲。孟兰每次都会带上自己亲手做的农村特产，虽不是什么稀罕昂贵之物，但却饱含着浓浓的心意。她一到家里，就手脚麻利地帮程母操持家务，陪程母唠唠家常，静静地听程母讲述过去的那些事儿。渐渐地，程母察觉到孟兰确实是个懂事乖巧、心地善良的好姑娘，对她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转变。有一回，程母突然生病住院，孟兰得知后，心急如焚，急忙赶到医院。在医院里，她忙得像个陀螺，一会儿跑前跑后地找医生询问病情，一会儿又细心地照料程母的饮食起居，接连几天几夜都未曾合眼。程母躺在病床上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，感动在心头。她伸出手，紧紧拉住孟兰的手，满是愧疚地说：“孩子，以前是妈不对，对你有偏见。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，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。以后辉儿就交给你了，你们俩要好好过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