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舒卉本想着自己来解决这件事,但看着裴景淮的神色,她抿了下唇瓣,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。她可还没有忘记,上次在婚纱店的时候,裴景淮对自己说的话。既然他想保护她,那她便试着依靠他一次,又有什么问题呢?裴景淮见她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温柔,轻轻握了握她的手。再转头看向姜宴修时,眼底却冷芒闪过。“姜先生这是什么意思?不好意思,我妻子胆子小,姜先生这么气势凌然,会吓到她的。有什么事,你就直接和我说好了。”裴景淮一口一个妻子,语气熟稔的让姜宴修心底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,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。他双眼死死瞪着裴景淮,仿佛要用目光将其千刀万剐。“我和小舒之间的事情,和你有什么关系?就算是再怎么轮,也轮不到你来和我说话!”若是往常,他怎么可能会冒着得罪裴景淮的风险,这样说话?但现在,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穿上洁白的婚纱站在另一个男人的身后,警惕的望着自己,姜宴修若是再继续客客气气的和裴景淮对话,他自己都要怀疑,自己究竟是不是个男人了。“小舒,你跟我走。今天你不能结婚,以后也不行!”姜宴修直接绕过了裴景淮,伸手,目标明确的朝着檀舒卉的手腕伸了过去。而就在姜宴修伸手去抓檀舒卉手腕的瞬间,裴景淮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他迅速抬起手臂,精准地挡住了姜宴修的手,将姜宴修的手臂稳稳的架在了那里。“姜宴修,你别太放肆了。”姜宴修被裴景淮这一挡,身体微微一滞。他本就喝了酒,大脑有些迟缓,愣了好一会之后,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裴景淮说了什么。他放肆?姜宴修面色一沉。他只不过是要带自己的“妹妹”离开这里而已,有什么放肆的?倒是裴景淮当,着他的面亲吻檀舒卉,问过他的意见没有?“你让开,我告诉你,今天,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小舒走,谁都别想拦我!”说着,便试图冲破裴景淮的防线。而裴景淮却眸光一闪,再次抬起手阻拦。二人纠缠间,不知姜宴修到底做了什么,下一刻,裴景淮忽然闷哼一声,松开了握着檀舒卉的手,抬手按在了自己小臂的位置,脸色微微有些发白。见状,台下的安保人员终于再度动了起来。“裴先生,裴先生,你怎么样了,你还好吗?”“要不要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?”“这位先生,麻烦你离开我们的宴会厅。你再这样继续胡搅蛮缠下去,我们就要报警了!”现场乱作一团,而檀舒卉也从裴景淮的身后站了出来,两手扶着裴景淮的手臂,目光急切的看着他。“景淮,你怎么样?伤到哪里了,很疼吗?我们要不要直接去医院?”一连串毫无停歇的问题足以证明她对裴景淮的关心。后者看着她关切的目光,只是摇了摇头。“没事,小伤而已。我想,姜先生应该也不是故意的。”他说着,眼神已然飘到了旁边僵在原地的姜宴修的身上。裴景淮不提姜宴修还好,他刚提到这个名字,檀舒卉便猛地起身,朝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始作俑者看着。姜宴修不知道是酒精上头,大脑转速过慢,压根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,还是才堪堪回神。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檀舒卉时,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去触碰檀舒卉。“小舒,我们走好不好,你别嫁给裴景淮,我往后会对你好的,你要什么,我都可以给你!”但檀舒卉却满眼愤怒失望的看着他。“姜宴修,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,你居然这么卑鄙!”裴景淮是阻拦了他没错,但她可不觉得裴景淮有社么错。是姜宴修动手在线,想要把自己这个新娘直接从婚礼上带走,裴景淮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留下她而已,姜宴修却动手伤了他!看着那双满是失望的眼睛,一瞬间,姜宴修解释的话语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面。他看着面前的檀舒卉,咬了咬牙,索性也不再解释。“你和我回去!”等回去之后,他再和檀舒卉好好解释,自己刚刚其实什么都没有做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裴景淮会突然受伤。檀舒卉抬手,一巴掌拍在对着自己伸过来的手上,那清脆的声响在混乱的宴会厅内并不刺耳,但却让姜宴修有种心碎的感觉。他对檀舒卉的感情,好像因为这一巴掌“啪”的一声碎了个彻彻底底。“姜宴修,有没有人说过,你真的很过分!”檀舒卉站在原地,看着姜宴修,咬紧牙关。“今天是我和景淮的婚礼,你来我的婚礼上搅局也就算了,现在居然还打伤了我的先生。姜宴修,是不是只要我幸福,你就看不下去,想破坏?”她明明已经放弃了过去,想要重新开始。而恰巧裴景淮给了她想要的一切,所以她想要的,也只不过是和裴景淮一起,度过接下来的日子。可姜宴修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,打乱她的人生计划呢?姜宴修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看,只觉得烦躁不已。“小舒,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?难道你觉得,人真的是我推的吗?我又不是疯了,明知道这么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,还做这种蠢事!”他看着面前的檀舒卉,正想继续往下解释的时候,一直沉默不语的裴景淮忽然间开口轻轻咳嗽了几声,将檀舒卉的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回了她的身上。裴景淮开口,虽然是在对着檀舒卉说话,但是眼神却看向了姜宴修。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看,他唇角扬起了一抹挑衅般的弧度。他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得意,说出口的话,却带着几分火上浇油的意思。“舒卉,好了,别生气,我相信,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。你说对吗,姜先生?”这话一出,檀舒卉愈发向着裴景淮。而姜宴修看着檀舒卉眼底的担忧关切,本就因为酒精而混乱不清的大脑,彻底失去了理智。“他是故意陷害我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