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我想大哥了

    原主的记忆里跟这个人有关的信息很少。只知道陆家大哥陆少谦顶了陆父的岗位，一直在农场里做工。就连结婚都没回来。成亲没多久他就参军入伍了。结果半年后军车就开进了家里，通知他们陆少谦牺牲了。——他们的巡逻舰在蓝海被鱼雷攻击，陆班长当场坠海无踪。原本败落的陆家没了这个主心骨后就更一塌糊涂了。没人管的冯琴赌的昏天黑地。老二和老三也不愿回这个乌烟瘴气的家。原本乔苒以为这陆家没一个好东西。可这些天听了别人的闲话，似乎这陆少谦还真是个东西。人人都说他踏实可靠，能干上进，要是没他，陆家早完蛋了。就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孙婆都说不出陆少谦的坏话。惹得乔苒不禁对自己这个英年早逝的倒霉丈夫起了几分兴趣。歹竹结了好笋子，能不出奇吗？陆小雨歪着脑袋，认真的想了很久。尽管他四岁半的时候大哥就参军了。但他对他的印象还是很深。“大哥对我和小花很好的，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带糖吃，还会带饼干。”“大哥做饭也好吃，他一回来，我跟小花就能吃的饱饱的。”“对了，大哥个子很高，很壮实，我和小花经常被他扛着出去玩。”乔苒咂咂舌，心想这个陆大哥还真不赖。冯琴老来得子都没管这对龙凤胎，他这个大哥倒是把人照顾的很好。“那你大哥之前长啥样？”尽管那张照片让乔苒记忆深刻，难以忘怀。但没准人家是参了军之后才发胖变黑的呢。如果是那样的话，她也不算亏！然而陆小雨接下来的话让乔苒心彻底凉了。“大哥比较黑，比较胖，但是力气很大，抱我和小花两个都行！”说着他甩了甩手，“屋里有大哥在农场照的照片，我拿给你看！”他跑进了屋，很快又跑了回来。看到照片后，乔苒的心彻底死了。上面的男人穿着工装，带着草帽，笑得憨厚。比参军时还黑还胖！只一眼，她就闭上了眼睛，不忍再看。但陆小雨的记忆却被勾了起来，摩擦着陆少谦的照片，眼泪掉了下来。“我想大哥了。”乔苒心头一酸。这孩子出生就没了爸，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，唯一对他好的大哥也没了。换成是谁都受不了吧。乔苒伸手将他搂在了怀里，拍了拍他瘦骨磷酸的背。“没事，大哥没了大嫂还在，以后大嫂给你买糖吃。”陆小雨很难不感动，在乔苒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。大嫂好像真的变好了呢。...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冯琴终于醒了。她饿了两天，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了，嘴巴也干的要命。乔苒掀开门帘走了进来，把一个窝窝头还有一碗碴子粥放在了她床边。“醒了妈，吃点东西吧。”冯琴别过了头，哑着嗓子道：“肉，我要吃肉......”她明明都闻到了肉香。没错，乔苒又上山打猎了。她这次运气不错，抓了几只野鸟和野兔子。这几天的肉都够够的。但乔苒却剔着牙道：“不好意思妈，你醒的太晚，已经没了。”“你要不吃的话，我就拿出去喂大黄了。”说着端起饭就要走。“站住......”冯琴咬着牙拽住了她，“把东西放下。”乔苒笑了笑，“这才对嘛妈，咱家这么穷，你作为一家之主可不能挑食啊。”冯琴很想拿起拖鞋给这耀武扬威的小妮子两下。但她现在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。几分钟吃完东西，冯琴感到自己又活过来了，躺在床上喘了一口气便喊道：“小雨，把碗拿走，再给我倒杯水来。”听到冯琴叫自己，陆小雨条件反射的跑了进来。正准备倒水的时候，被乔苒拦了下来。“你带小花出去玩去，你妈自己有腿，还没到让人伺候她的时候，等她活到九十岁再说吧。”陆小雨看了看乔苒，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冯琴。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，谁也不想舍弃玩的时间伺候大人。于是便一溜烟的跑没影了。冯琴气的坐了起来。才两天的时间，陆小雨居然就不听她的话了！这女人给她孩子灌了什么迷魂药？！“你骂谁活不到九十呢？既然你这么想伺候我的话，那你给我倒杯水去！”乔苒不以为然：“妈，你摔的是头，不是腿，看你现在说话也利索，应当也没什么事，那就赶紧起来把外面的那盆衣服洗了吧，还有把院子收拾一下。”冯琴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。到底谁是婆婆谁是媳妇？可乔苒根本没给她骂人的机会，提了背篓就准备走。“告诉你哦，弄不完中午就没饭吃。”冯琴气笑了。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，跟她说没饭吃？等人走后，冯琴就下了床。乔苒这几天似乎打了不少野味，她都能闻到厨房里的肉腥味。可等她一顿翻找之后就傻眼了。乔苒把厨房所有的饭菜甚至调味品，都锁进了橱柜里。那橱柜还是她带来的嫁妆，当时家里最穷的时候她都没舍得卖。现在砸也不是，撬也不是。再一看呢，水缸也上了锁。冯琴怒气冲冲的就想去村头找个开锁匠。一到门口才发现。嘿。大门也被那个小蹄子锁上了！气的冯琴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直骂，内容不堪入耳。门口的陆小雨听的胆战心惊。他从来没见过妈这么生气过。要不还是把门打开吧？不然晚上可有他们好果子吃。可他一站起来，陆小花就一把抱住了他，死活不让他走。陆小雨知道她这是不让自己开门。“你放开我，不然等我们进去睡觉的时候，妈肯定要把我们都打一顿的。”可陆小花就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，就是不松手。陆小雨也只好作罢，拉着她去到一个听不见冯琴骂声的地方玩了。隔壁的孙婆子饶有兴致的坐在院子里，一边听冯琴的骂声一边享受的嗑瓜子。看来这乔苒不只是对她下狠手。对付起亲婆婆来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。相比之下，她少点米面根本不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