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一种更大的恐惧包围住了,失去方向的迟叙四处寻找他的良药,那只黑狗从未远离。

    他将自己的家翻遍,浴室、客厅、厨房,一个个空间被他挨个挨个找,直到他推开了卧室的门,看到了正抬手脱下身上衣物的禹乔。

    房间的窗帘都被拉上,但还是有调皮的阳光穿缝隙挤进,一块巴掌大的光斑正停驻在禹乔如玉一般的后背上,精致的肩胛骨如振翅欲飞的蝴蝶。

    她听到了开门声,回眸一看,光斑被分割,又立马汇聚到了两处更为柔软的山峦之间。

    迟叙的瞳孔震颤,血液在此刻倒流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他匆匆移开视线,慌慌张张地把门“嘭”地一声猛然关上。

    “发什么疯?”禹乔耸了耸肩,捡起床上摆着的连衣裙,直接套头穿上,还不小心把盘起的长发又搞乱了。

    房间外的迟叙却瘫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之前的迟叙单纯地喜欢禹乔。

    那时的他以为禹乔是他的幻想,以为对禹乔的喜欢只是一种自恋的表现。他把禹乔当做了没有被压制束缚的自己,因此他希望禹乔越任性越好。

    即使后面知道禹乔是真实的,他对她的喜爱也没有往男女这方面去想过。

    她是他的太阳,是他的西酞普兰,是他渴望活成的另一个自己。

    直到现在撞见她换衣服的那个瞬间,迟叙才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,禹乔和他的不同不仅仅只是性格精神上的不同,还有性别上的不同。

    她是一个女人,不对,一个拥有女性身份的猫鱼人。

    他被那圣洁的美丽震慑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