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临州少年时不是没有憧憬过自己的爱情,他以为自己的心动会在静谧干净的咖啡馆,会在车水马龙的街头,亦或是在衣香鬓影的宴会上,他会遇到了一个纯白似茉莉的女孩。

    他却没有想到,自己此生唯一的心动是会在挂满可笑床帘、乱糟糟的女生寝室。他的心上人的确纯白似茉莉,跟玉石一样,如果能忽略掉她身上穿着的蓝白条纹精神病医院风睡衣的话。

    虽然很心动,但季临州看到睡衣前面上纹着的“精神病医院”那五个红色的字就想笑。

    ——她实在太有意思了。

    就连她身旁那些凌乱的桌面,他也硬生生地看出了几分美感。

    这不是乱,这是行为艺术。

    季临州动作拘谨地站了起来,在这一刻他都忘记了自己披的是文梓灵的皮,还在想该如何让禹乔对他产生比较好的第一印象。

    他甚至都已经幻想到了以后。

    直到禹乔的一句“灵灵”,才成功把陷入爱河的季临州拉回了岸上来。

    季临州全身沸腾的血液在此刻冷却。

    是啊,他现在不是季临州,而是文梓灵。

    无论他做什么,禹乔只会觉得文梓灵好,“季临州”在她心里只是一个陌生人。

    季临州的音调都下降了,扯了扯嘴角:“怎么了,禹乔?”

    他在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格外小心,“禹乔”这两个字是一颗糖,在他的舌尖化开。

    禹乔此刻并不好受,那种熟悉的不适感在她的身躯上乱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