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霁催促了一句,见她未动,轻啧着抬手帮她把锦盒上的锁扣挑开。

    沈容倾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微凉的长指,感受着他投射过来的眸光,缓缓将锦盒的盖子打开了。

    映入眼帘的是朦朦胧胧的一根流苏簪子,鎏金打造缀有玉石珠宝,彩蝶小巧灵动,宝蓝色的繁花精致典雅。

    这样的款式十分新颖,手艺也堪称精湛至极。如‌此好的成‌品就算是在后宫里头也并不多见,即便拿来和宫中所赐之物相比,也丝毫不会觉得逊色。

    沈容倾抬手轻轻碰了一下那簪子上的流苏,由上至下所触微凉。

    魏霁声音低醇好听:“可还喜欢?”

    “嗯,喜欢,”沈容倾抬眸望上他深黑色的眼睛,轻轻弯了弯唇角,“谢谢殿下。”

    这是珍粹阁顶尖的工艺,平常甚是不会摆出来售卖,只给贵客预留,一看便是花了大价钱。原本她只是随口一说,却不料魏霁竟真‌的送了她新婚礼。

    沈容倾将簪子拿起来轻轻捻了捻,流苏缀在绘有花纹的锦盒上衬出别样的光泽,她想了想,温声开口道:“殿下帮我戴吧。”

    魏霁凤眸微睁,视线落在她将簪子递过来的指尖上。

    沈容倾怕他不应,轻轻催促了一句:“殿下,我看不见。”

    她是真的看不见,簪子要戴在身后的长发上,别说她现下蒙着缎带,就算是摘了,没有妆台上的镜子,也很容易摆不对地方。

    她话音一落,原本没打算接过去的人果然将她手中的发簪抽走了。

    修长而略带薄茧的长指捏住簪子的一端,从前常年握着兵器利刃的手,此时正无比认真地为她将发簪戴到青丝上。

    像是一种莫名的仪式感,悄悄滋生‌在两个人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