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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其实,到了现在,金泽滔已经明白,正如陆部长临走前所交代的,其实自己要做的就是把这层意思告知范主席,至于背后的妥协和交易,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所能把握的。

    但就是这个告知,对于越海来说,却千难万难,龙有逆鳞,狼有暗刺,触之必为之反噬。

    金泽滔有过一次和范主席的交战,至少从反馈的情况看,还是相当乐观,范主席对金泽滔颇为赏识,不至于当面为难他。

    说明来意,金泽滔不但没有觉得后怕,相反,却觉得浑身通泰,诸愿从心,西桥立县,不但是自己的心愿,也是自己仕途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。

    金泽滔自进了范主席的院子后,说了不少言不由衷的话,做了不少低三下四的事,为的就是给说这番话做铺垫,不至于离开时是被范主席打出来的。

    范主席声音有些飘忽:“这是铁林的意思,还是尚长清的意思?”

    尚长清就是尚副总理,老而弥坚的范主席政治嗅觉仍然敏锐。

    金泽滔沉默了一会儿,还是起身微微鞠躬,说:“不管是谁的意思,我是西桥人,西桥立县是西桥几代人的愿望,也是我的心愿,请范主席成全。”

    范部长刷地站了起来:“西桥立县归立县,扯什么军港基地的事,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太无理了吗?”

    范部长说得还算婉转,另外几个三代的范家人都已经站起,如果不是刚才金泽滔辛苦做的一番铺垫,或许此刻,他早被范家后人驱之门外。

    凌卫国有些担心地看着金泽滔,范家上自范副部长,下至三代几人的举止,在此刻的凌部长眼里,有如萤虫。不足为挂。

    金泽滔只是认真看着范主席,对范部长等人的反应都置若罔闻。

    西桥立县,第二舰队的军港基地列入立县审批内容,这是先决条件,范部长是军人,对政治并不是太敏感,才会问出这等在凌卫国和金泽滔听来有些幼稚的话。

    范主席紧抿着嘴。一言不发,老年护士面色焦虑,恳切地看着金泽滔,只望他服个软,不要再讨论这个让人窒息的话题,但范主席不发话。她也不能出言阻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