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胭脂!民可载舟,亦可覆舟!尔是奴籍、岂可斥责于民!新安本就因我裴家受了战乱,本宫万万不敢舔着脸让新安之民受尔等刁奴的指责!”

    胭脂是公主外祖刘家的家生子,从小与公主一块长大。

    知道她为人惯是正派,刘家家教森严族长位列三老,最是怜悯村里孤老,决不许人仗势欺人。

    她今日也不知怎地竟一时张狂失了分寸,一想到可能被逐出刘家,她便忍不住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裴惠娘朝着司徒恒微微屈膝福礼

    “这位公子,荥阳失了管教,仆人不懂事冒犯了公子,还望公子念在她年纪尚浅,勿要与其计较。”

    司徒恒顿时羞红了脸,慌忙正了正衣冠,俯身作揖:“吾新安董公门下司徒恒见过荥阳长公主殿下,殿下金安。在下鲁莽,扰了凤驾,全仰赖殿下宽容。”

    裴惠娘微微颔首,径直进了驿站。

    放晚饭之时司徒恒才从隔壁座讨论中得知

    那位胭脂被公主府的家令刘旭罚跪在驿站中庭,还是公主仁慈再三求情才许她日后随着刘旭放回南阳老家。

    王四年纪尚小不免得意,偷偷的朝司徒恒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结账之时,公主府的家令刘旭却特意寻上了司徒恒

    “司徒公子,在下南阳刘旭现下忝居长公主府的家令。胭脂这孩子素日里瞧着她略稳重些,方点了她跟着殿下。不料竟敢做出以奴辱民一事,是吾管教不力,请公子见谅!”说罢再抱拳行揖礼。

    刘旭秩六百石尚且姿态如此之低,司徒恒一介布衣自是不敢拿势。

    毕竟莫说南阳刘家可是陛下舅家,封侯拜相就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