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很轻,眼神很忧郁——

    太微忽然意识到,自己已经全忘了。

    他同自己说了什么,现在的她,已经一点也想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窗外细雪纷飞,还未见白。

    她掌心处湿漉漉,冷冰冰,正如那些湮没在岁月长河里的话。那段时光对她来说,已经远去太久,她记得他的眼神,记得他的声音,却忘了他到底说的什么。

    太微合上手掌,将手从窗外收回,任由水珠从指缝间滑落。

    母亲拿帕子来擦拭,捧着她的手嗔道“拿手接什么雪,真不知道冷。”

    太微笑着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姜氏仔细看了两眼她掌心纹路。

    她虽不会看相,但也听过两句。太微的手相,不论怎么看,都是长命富贵相。那个算命的,说得好好的,可到头来,她的女儿却比她还要来得短命。

    什么长命富贵,平安康乐,都是假的。

    颠沛流离,英年早逝,方是真的。

    姜氏轻轻握住了女儿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父亲要安排大姑奶奶母子住到府外去的事,你可听说了?”

    太微闻言微微一怔“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