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匈奴使者,竟直接当朝杀了。没有意外而亡,没有暗中令其消失,只是找了一个极为蹩脚的理由,然后以最为直接,也最为狂妄的方式,开启了属于他的复仇!舞剑第一刀,直接斩了这匈奴使者!闫征浑浊的老眼瞪大,身子一阵颤抖。纵然知晓高阳之威,但闫征还是忍不住的出声道,“高相,你就这般斩了匈奴使者?”他老眼盯着高阳,痛心疾首。虽说他也觉得匈奴使者是在说谎,和谈是假,羞辱大乾,羞辱高阳是真,但万一呢?那天下将少死多少百姓,多少将士?高阳看向闫征,出声道,“闫大夫,此话差矣,本官乃是舞剑,但既是舞剑,手滑一不小心杀人也很合理吧?”闫征听闻这话,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。你管这叫一不小心?这手起刀落,可都没有一丁点的停顿!“高相,你是将满朝文武全都当做傻子吗?”“你可知你这一杀,便直接断了和谈之路,整个边疆将重燃战火,高相,你将是千古罪人!”闫征痛心疾首。高阳面色平静,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,“闫大夫真是令本官涨了见识,你竟觉得匈奴是真心想来和谈!”“也罢,本官就权当这大单于背刺盟友,脑子一抽,既挑衅本官,激化矛盾,还想来和谈。”“但朝堂诸公,真就想着以女人和亲,如那楚皇一般,去换取和平?”高阳眼神骤冷,直接训斥道。“可笑!”“我泱泱大乾,莫说这是假和谈,纵然是真,也绝不可牺牲女人来换取和平,以女子来换取的和平,这是耻辱!”“更莫说匈奴大单于点名要婉儿前去和亲,尔等若想主和,那便将自己的女儿,自己的老婆送去和亲,少打本相女人的主意!”高阳一番话,犹如音爆一般,炸响在金銮殿。百官闻言,齐齐面露震惊。偌大的金銮殿,一片寂静。上官婉儿美眸震动,死死的盯着高阳。武曌也内心震撼,玉手攥紧龙椅扶手。吕震闻言,激动不已。一双虎眸左右扫视,那颗想要怒喷的心,越发高涨。如高阳所言,他大乾热血男儿,脊梁比竹直,比铁硬,岂能以女人来换取和平?要和亲,那便以自家老婆,老妈,女儿去和亲。更莫说,这匈奴摆明是戏耍大乾。一时之间,哪怕连闫征都说不出话了。匈奴使者杀都杀了,再论真假已毫无意义。但这并不是令闫征最为气愤的,真正令闫征气愤的是,匈奴是正儿八经的派出使者。既是使者,大乾岂能斩杀使者?“高相,两国交战,不斩来使,这是亘古以来的规矩,此举会令我大乾遭人嗤笑!”闫征面带痛心。高阳闻言,哈哈大笑。“闫大夫,本官赞同两国交战,不斩来使这句话,但这有个前提,这里的两国,皆是大国风范,皆懂礼义廉耻,行的是王道,如此方才是国?”“昔日,楚国撕毁盟约,十万骑兵长驱直入,这算什么大国?”“那就更莫说这匈奴,匈奴年年犯我边疆,杀我大乾百姓,掳我边疆女人,令我边疆大地,饿殍遍地,民不聊生!”“现在,匈奴仗着三国背后支持,再次犯我大乾,重燃战火,匈奴此举,莫说称之为国,纵是畜生二字,都侮辱了这个词!”“与匈奴讲大国之风,以礼相待,闫大夫何不去那边疆大地,去看看那被匈奴劫掠过的人间炼狱,去问问边疆饱受匈奴之苦的百姓同不同意?问问那些战死疆场,青山埋骨的大乾忠魂同不同意!”高阳拔高声音,如惊雷般响彻金銮殿。殿外大风呼啸,吹动高阳的长袍。偌大的金銮殿,再次寂静无声。闫征面色一白,说不出话。一个大腹便便,穿着宽大长袍的文官,他忍不住站出来,“高大人,你这是转换……”但概念两字还未说出,便又听到一道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响起。“我转换你老母!”吕震再也忍不住,直接发出怒喷。“什么?”“吕老将军,这是金銮殿,你怎可如此粗鄙!”这文官气的浑身颤抖。“我粗鄙你老母!”“吕老将军,你莫要欺人太甚!”这文臣激动不已。“我欺你老母!”这名文官脸都绿了,差点一口血喷出。“吕老将军,我大乾泱泱大国,纵是面对蛮夷,也该保持大国风度,岂可以蛮夷手段对蛮夷?”下一秒。呵!呸!吕震一口浓痰喷出,正中这文臣的嘴中。这文臣脸都绿了。这踏马,又要连夜写一篇《小食痰记》了?“吕老将军,老夫跟你拼了?”吕震一脸冷笑,“好一个双标狗,老夫乃武将,粗鄙了点,也就喂了你一口痰罢了,你怎么不保持风度,要与老夫拼命了呢?”刹那间,偌大的金銮殿乱成一团。高阳置若罔闻,他的眼底唯有武曌。这时。高阳开口,只是一言便令整个金銮殿骤然安静下来。“陛下,末将嫖姚校尉,大乾冠军侯高阳……请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