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真的恐惧到快要呕吐出来了。颤抖着去抓玉离笙的衣袍,摸到的却是满手的冰寒。那膝下的寒霜将短短一茬儿枯草,冻得邦硬,膝盖跪上去,好像针扎一样痛。许慕言几乎一度失去了语言能力,从他抖得不成样子的嗓子里,缓缓吐出一句:“师尊饶了我,师尊,饶了我

    玉离笙低头,定定地凝视着许慕言苍白的脸。

    他不明白,许慕言为什么要怕成这样。

    到底在害怕什么

    自己只不过就是帮许慕言报仇雪恨,带许慕言过来,也只是想让他高兴高兴。

    就只是想让许慕言解解气而已。离笙是闲得手痒么

    有这个时间,他抱着许慕言的尸体,在棺椁里多躺一会儿不好么

    他又不是以杀人为乐的疯子,即便他要杀人,一剑可封喉,何必如此费心思,去折磨一一个无关紧要的宁琉璃

    可是,许慕言就是不高兴,怎么都不高兴。

    许慕言不冲他笑了,也不感谢他出手报复,甚至都不夸他做得漂亮。

    就这样噗通跪在他的面前,像从前那些惨死在玉离笙手里的人一样。

    卑微又可怜地祈求他放过自己。

    玉离笙不喜欢这样的许慕言,一点点都不喜欢。

    很久之后,玉离笙才居高临下的,神情冰冷地说:"许慕言,你真是不知好歹!"

    许慕言没说话,只是死死抓紧玉离笙的长袍,整个人哆嗦得好像风中残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