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枝韫感觉他应该是想跟她打开心扉聊聊了,便走到他身边,看着他,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。沈舒白嘴角一哂,好招数。先主动提出让这只蠢狗带她玩儿,这个年纪的蠢狗对喜欢的人都有表现欲,恨不得把自己的全世界都摊开让对方看清楚。这样一来,她就达成最快最彻底了解对方真实一面的目的,以便她对症下药。再在对方陷入脆弱的时候,摆出一副“知心姐姐”的样子,认真倾听他的心声,蠢狗还不得把什么事儿都跟她交代。像极了网上那句话,她玩他,就跟玩狗一样。果不其然,查理斯耷拉着耳朵对她说:“是的Flora,我父亲也经常说他为有我这样的儿子而感到羞耻。”“说我是一个大脑发育不完全的蠢货,还说我可能是带着诅咒出生的恶魔,我最应该去的地方是地狱。”饶是谢枝韫这个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人,听到这些话都微微一愣:“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,让你父亲这样恶毒地评价你?”吸毒?犯罪?查理斯耸了耸肩:“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……可能是从小到大每一次考试都不及格。”“……”谢枝韫忍不住回头跟沈舒白对视,只是这种原因而已?那彼得·菲利普斯还真是一个又固执又刻薄的老头。查理斯将一颗碎石子踢入泰晤士河,河面咚的一声,吞没了石子,令他再也寻不见:“无论是小学教育阶段、中学教育阶段,又或是延续教育阶段,我的成绩都非常差,老师不止一次对我说,我应该去寻找别的道路。”“但菲利普斯家族可是女王的亲戚,怎么能有一个连书都读不会的成员呢?这可能就是我父亲一直视我为耻辱的原因吧。”沈舒白挑了挑眉:“所以你伦敦大学的学历,是靠你父亲给伦敦大学捐了几栋楼实现的?”这话把金毛小狗气得不轻,本来还对着夕阳流水扮演忧郁小王子,一秒钟炸成一朵蓬松的蒲公英。“当然不是!你把伦敦大学当作什么了?它可是世界级顶尖学府!怎么可能因为接受捐助就允许不合格的学生入学?”谢枝韫回头瞪了沈舒白一眼,让他别添乱。沈舒白点了一支烟,烟雾从薄唇飘出,眼睛微眯……比起小狗,这男人确实成熟极了。谢枝韫收回目光,也好奇,不靠捐助,那以查理斯那个成绩是怎么进得了伦敦大学的?查理斯告诉她:“我跟我的小伙伴们一起做了一个项目,我们的大佬老板给我写了一封推荐信,介绍了我的能力和贡献,加上我个人陈述,最终打动伦敦大学的面试官,给我发了录取通知书。”谢枝韫知道的,国外的大学,并不将成绩作为求学者的唯一标准,有其他的突出方面也可以被酌情录取。查理斯就是这样被录取的。得到了答案,但更加不解:“这不就是你的能力?”查理斯扯了扯嘴角:“我也以为进入伦敦大学就可以证明我不是废物,我父亲应该会为我感到骄傲,但是Flora,并没有,他还是觉得我是一个蠢货。”谢枝韫垂眸沉思:“你做的项目是哪方面的?”“机械制造。怎么了?”“跟你一起做项目的伙伴们是不是……抱歉,我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语,可能用词有些冒犯,你别介意……你的小伙伴们,是不是都是大众眼里,不务正业的坏小子?”